一、歌咏
1947年秋,开学不久,求是园内诞生了一对孪生姐妹歌咏队一“乌鸦”和“喜鹊”。
“乌鸦”在前,在大学路校本部,自认歌唱水平不高,歌声不齐,比作乌鸦,故以此为名。“喜鹊”稍后,在华家池,成员主要为47级一年级学生,但也有农学院同学。两队政治目的明确,就是以唱进步歌曲为手段,团结和鼓舞同学投入爱国民主运动的洪流中。当时对这两队流传两句话:一个为将要灭亡的敲丧钟,一个为即将新生的唱赞歌。
“鸟鸦”成立时队员约40一50人,后来最多时达120余人,校本部学生1400人,几近十分之一,遂成最大学生社团。从所出《乌鸦歌选》亦可看出,开始时印300份,除自用外,还供给爱好者,后逐渐扩大到超过1000份。约两周发行一次,每次几首歌,大多当时全国流行的进步歌曲,或具揭露性,或具鼓动性,或具讽刺性。从刻写、油印、装订、纸张油墨全部自理,收回成本,自给自足。这些歌曲深受欢迎,影响巨大。(图1)
“乌鸦”除练唱及一些音乐活动外,在那一学年内还积极参与校内一些活动:
1、1947年9月学生自治会选举,为进步同学助选,结果于子三等进步同学大获全胜。
2、1947年10月29日,于子三在狱中惨遭杀害,为向社会掲露真相,“乌鸦”分组出动进行控诉。
3、1947年10月31日参加星海晚会演出。这是由合唱团、“乌鸦”、“喜鹊”联合组织的。最后一个节目是大家唱,三团体成员与听众一起高唱《你这个坏东西》、
《我们反暴行》,向反动派抗议和控诉。(图2)
4、1948年1月4日,浙大学生为干子三出殡,齐集校内广场,反动派收买地痞流氓冲入校园行兇打人,因“乌鸦”、“喜鹊”队员多在外层,多人受伤。当天下午在校内为于子三建立衣冠冢,大家悲愤不已,泣不成声。
5、1948年初参加冬令寒衣救济活动,“乌鸦”队部承担了全部总务和组织工作,队员们分组外出活动。
6、1948年清明前后,参加各地来杭同学的大联欢。
“乌鸦”首任负责人是欧观群(当时称音乐指导,队员戏称为“鸦头”),以后,张开炎、陸小绿也当过负责人。
“喜鹊”成立后,除唱歌外,还公开地跳陝北秧歌舞,常在晚饭后列成长队,边跳边唱。“喜鹊”和“乌鸦”一样,除练唱外,也积极参与其他活动。上述“乌鸦”参与的活动,大部分“喜鹊”也参与了。
“喜鹊”首任队长是储可欣,指挥为田万钟,队员约80人,二任队长是姚庆栋,指挥沈文信,三任队长王加微,指挥吴浩忠,到解放时,队员约100人。
以上二队,参加正式演出并不多,但在各种大会会前会中休息时,在台下唱歌,活跃气氛,鼓动群众还是功不可没。
除上述二队外在1949年初,发展更快,大多以院系为基础;,其中较有影响的为青蛙歌咏队,在华家池,其中核心队员多为“喜鹊”,48年秋“喜鹊”队部迁入校本部后,留在农学院的“喜鹊”遂改名“青蛙”,扩大队伍,最多曾达90人左右,且可分组活动。其他院系就不详述了。
二、舞蹈
1947年秋,除了歌咏,另一种形式也开始出现,即舞蹈,主要是一些民族舞和民间舞,前者如《青春舞曲》、《藏民舞曲》等,后者如《农作舞》、《锄头舞》等。当时还有人去上海请了一个学舞的研究生来教授,打下基础。
漠风舞蹈社是在一次大型集会上亮相后正式宣布成立的。基本成员就8人,4男4女,他们是:李湘、伍匡宇、邢育青、陈绍光、汪伊甸、陈全庆、王茉娟、朱希孟。但参加活动甚至参加演出的则还有一些同学。下面分校内校外,分别简述:
1、校内活动:在多次校内集会上,曾演出过《青春舞曲》、《藏民舞曲》、《春游》、《嘉戎酒会》、《高山族舞》、《农作舞》、《兄妹开荒》等。也有个别自编节目,如“压迫与被压迫者”,还有后来发展出新舞社后,为庆祝竺校长60寿辰而编的“八仙贺寿”。(图3、4)另外,在广场上,利用晚饭后或其他课余时间,组织群众性舞蹈,称为“大家跳”,开始是跳秧歌舞,以后又教别的民间舞蹈。在“大家跳”基础上,又正式成立一个新的社团,取名新舞社,除上述“八仙贺寿”外,没太多演出,但在欢迎出狱同学时,在法院门前跳过一次秧歌舞。当时“漠风”并无经费,演出服装都是因陋就简,自行解决。
2、校外活动:接触较多的是杭高、艺术专科学校(今美院前身)和杭州女青年会暑期学习班,尤其后者,几乎整个1948年暑假都在那里,除了“漠风”成员,还有其他同学,实际上成了她们的民间歌舞辅导员。这批学员约20人,全来自各女中学生及其他中学的女生。结束时以女青年会的名义,举行一次公开演出,全部成员均参加,面向社会,正式售票,所得收入作为女青年会组织学生活动的基金。“漠风”成员担任导演、舞台监督、化装,其他布景、灯光、民乐伴奏等全由“漠风”转请浙大同学帮助。从现在眼光看,十分简陋,但当时杭州罕见民间歌舞,反应热烈,全场爆满。(图5、6)
三、美术
1948年春至杭州解放这1年左右时间,浙大有个最小的社团叫秋海棠画社,仅仅六七个成员:王国泮、陈全庆、皮名济、胡人杰、戴知贤,沈润棠、张良英。(图7)他们活动内容是:
1、写美术字:为学生自治会的油印小报写标题,为各种晚会写海报。
2、出画刊(漫画、墙报):1948年5月创刊,刊名《红榴》,同年10月出第二期,改为《秋海棠》,1949年元旦出特刊。几期画刊内容是反内战、反独裁,揭露当时的各种丑恶、怪异现象。这些漫画有自创,有转抄,平时编好,深夜贴出,次晨同学驻足观看,对这些针砭时弊、讽刺现实的漫画,往往报以会心微笑,但不知何人所为。
3、刷标语口号:这大多是在游行时,他们随着队伍,拿着油墨筒和刷子,边走边在墙上刷写。
4、画巨幅画:曾为学生自治会选举画巨幅画“拉出一个春天来”挂在浙大民主墙上。为竺校长六十大寿庆祝晚会画了巨幅竺校长像放在演出台上。
他们由于年青热情、头脑发热,也曽犯过错误:一次是在1949年1月26日迎接出狱同学,然后去凤凰山吊念于子三烈士时,沿途刷标语,不知哪位刷了条“打倒四大家族”,也有人将“剿共救国”中的“共”,用油墨改写为“蒋”,事后社长戴知贤(地下党员)受到批评。另一件事是同年4月,暗中讨论如何迎接解放时,有两位社员画了幅巨型毛主席头像,快完成时被党组织发现,要社长立即销毁,社长很为难,因已基本完成,两人很难接受,最后想出一法,藏在竺校长画像的后面,后5月3日杭州解放,5月4日在浙大广场举行迎接解放、庆祝五四青年节大会时,台上摆出毛主席头像时,同学们惊讶不已。(图8)
个人简介:雷道炎,男,四川长寿人,1928年1月生于四川自贡市。1946年考入浙大化工系学习。1951年毕业留校,历任助教、讲师、副教授,先后兼任工艺党支部、塑料党支部书记、高分子化工教研室主任等社会及行政工作。1982年初调校图书馆仼副馆长、馆长,1986年晋升研究馆员。1993年初退休。校内回聘6年。70岁之后义务为艺术教育和校园文化建设敲边鼓。从2001年起,先后内部出版了《浙江大学音乐生活六十年》、《解放前后浙江大学艺术社团活动回忆录》等各类书籍20余种,包括自选集《平凡真实的一生》上下集,上集副书名为(一一回忆录,心路历程一一),下集副书名为(一一小草集一一)(2011年),自选集《求是文存》上下集,收集各类杂文180余篇(2018年),均供内部交流。2012年还录制碟片3张,包括《耄耋老人在歌唱》(上下2张),收录一生喜爱歌曲30首和巜学运之声》,收录解放前夕流行歌曲18首,复制250份,供内部交流。
(2022、11、18)